故人已乘白鶴去

早上搭車的時候，遇到學妹。這個學妹很巧地她哥是我學長，但也不幸地已經過世了。

很年輕，很努力的一個男生。從國中時候就是努力型的，認真讀書，上了建中，念了清大。然後大四的時候，因為意外墜樓身亡。有些新聞寫說是自殺，但我不願相信。一個樂觀踏實而努力的人，會為了什麼事情想不開呢？

他家住在我家後面，以前總是一起等校車，是車隊長，在下大雨時借過我傘，然後自己奔跑仆街，運動服上滿是泥巴。總是笑笑的，在車上教我們功課。早上有時候會幫我佔個位子，讓我可以在車上偷偷補眠。

會讓我這麼揮之不去，或許是因為，在他出事前一個月，我們偶遇。聊得很開心，提到他準備考研究所，想學圍棋。四月，料想著他考完之時傳個簡訊問候，卻是學妹回傳給我：

「學姊，我是學妹。我哥哥因意外身亡，現在這隻手機是媽媽在用，請妳不要再用這隻手機連絡，媽媽看了會難過。」

好幾年前的事了，簡訊的內容還留在我腦海。可能是因為衝擊太大，第一時間我打給同是國中同學（也是我暗戀了好幾年的人）C。我已經忘了當時他的反應，也可能沒有反應，畢竟他本來就是個冷淡調的人。只記得當時的我幾乎無意識地重覆著「怎麼會這麼…」當年的無名應該也還留有文章吧，小小的，悼念。

其實，今天遇到學妹時候，差一點脫口而出的是：「妳哥哥還好嗎？」然後猛地咬住舌尖，把話嚥下去。

我相信他很好，也只能這麼相信著了。